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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期的人體實驗才剛剛開始,效果怎樣還不確定,但是這次出這麽大的紕漏,肯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。我派出的人根本查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,這次碰到對手了,需要靠你了。"

很少有人能看到孫泉冷峻的表情,此刻的他異常的冷靜,看著父親皺起的雙眉,多久沒見到過了,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其實出車禍的當時他看到了一個身影,跟他的父親是那麽的相似。本來有機會逃出車底,只是那一刻遲疑了,後來就昏迷了,等醒過來看到自己的雙腳已經不能動,他竟然還有心情慶幸至少雙腳還是完整的,不用截肢。

他相信他的父親,才會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,這一切好像並不是巧合。他不是一個可以讓人欺負的人,盡管好像這裏的人都知道,還是有人這樣做了。

"放心,交給我。"孫泉看著指甲,長了,應該剪了。

孫行業聽到兒子的回答,稍稍松了口氣,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,他已經慢慢習慣兒子為他處理沒法解決的事情。果然只有自家人可靠,想到秘書傳來白曉曉的事情,他現在暫時只有一個煩字,沒時間去專門處理她的事情,交給了助理。

小霍的胃口真好,剛吃完了個三明治,又咬起了豬蹄,阿裏看著拍下的照片,對著其中一張錯拍進的淡藍色身影發了會呆,刪掉了。其它的白曉曉的照片按照董大的要求發給他。白曉曉自從回到自己的公寓就一直沒有出門,她家的窗簾關的死死的,而且家裏有反監控設備,所以原本小霍打算裝一個竊聽器,被阿林打斷了。連董大都沒有讓他們進入孫家的路德大廈,所以他們對跟孫家有關的人暫時不能使用這些手段。他的手機裏收到關於孫行業和白曉曉的關系,他們不單單是情人那麽簡單,更多的可能還是利益關系,至於孫行業對白曉曉有幾分真心,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。

阿林若有所思,孫行業派去的助理已經到了白曉曉的辦公室,前前後後查了監控,問了幾個工作人員,大家的回答都是他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,而且那幫人一進來就拿出幾份文件要債,最後還在一些文件上蓋上白曉曉的私章,還限定白曉曉三天內還錢。

助理打了個電話給白曉曉,詳細地問她有沒有欠債這回事,她矢口否認。而另外一頭,林早坐在一間很小的面店裏,一個頭發發白的中年婦女熟練地炒著面條,不一會,一碗香噴噴的炒面放在她的面前,還有一碗味道極好的紫菜湯。她吃得極香。

"真的謝謝你,小茹今年考的非常好,已經接到大學的錄取通知書,學費總算不用擔心了。還有小剛這孩子的成績也一樣好,再過幾年肯定也能像他姐一樣考上大學。"中年婦女說得很開心,感覺這麽多年的辛苦沒有白費,她還想著要去把白頭發染黑。

"恭喜你,他們都是好孩子。"林早的語氣難得輕快。

中年婦女的心情最近一直很好,看了看林早,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小布包,"林小姐,這是我在我老公書櫃裏的夾縫找到的,或許對你有用。"

林早走的時候,把那個小包放在她的帆布袋裏,離開小巷的時候,她穿著新買的運動鞋走得很輕盈。小茹幫著她媽媽收拾著碗筷,看著媽媽仿佛年輕了許多的容顏,實在沒法想象那麽多年他們過的是什麽日子。如果沒有那個姐姐的話,也許她早就輟學了,或許她們也家早就不存在了,現在的生活她很珍惜。

中年婦女看著女兒熟練地洗著碗筷,她的笑容越發的燦爛。想到前段時間拿給林早的那些信件,還有一些那個女人的貼身衣物,剛開始她還有一絲的猶豫,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。那個沒心的女人不管遇到了什麽,她都不願再看一眼,她老公還在的話也會跟她一樣的,他早就沒有那個妹妹了。

☆、覆雜

天氣變化很大,林早緊了緊身上的衣服,路過原來老房子的時候,她停頓下來看了看。她沒有見過新來的租戶,一切都是房產中介代理的,只是當她收到打來的房租時,才有片刻真實的感覺她把房子租出去了,她已經不再屬於那裏了,盡管還是她的房子。

阿林看到林早仰著頭看著樓上的房子,他稍稍把自己隱藏在樹邊,等她完全離開的時候,他才踏著腳步走向樓梯,一步步走上去。沖了個澡,直接躺在地板上,他還有很多的力氣,只是一動都不想動。他想起那次在咖啡店見林早時擺出的嘴臉,自己不知在鏡子前練了多久,才能是那副討厭的樣子。沒有辦法,否則他接近不了她。

"你在哪呢,快來,啊,我發現了勁爆的事情,快快快。"

阿林趕到的時候,小霍迫不及待的要說話,還沒開口,對面的房子裏又爆發出激烈的爭吵,他們貼著門板聽著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。除了爭吵,還是爭吵。門快要打開的時候,兩個人躲到了樓道裏,只能看到一個年輕人怒氣沖沖地走了,耳邊還傳來白曉曉的哭聲。

阿林朝小霍使了個眼神,他自己註意著房子裏的動靜。白曉曉的哭聲在那個年輕人走的時候就停止了。臉變得真快,他深刻地體會到女人變臉的可怕。

林早打了個電話給孫泉,想問他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。只是電話那頭一直處於不在服務區內。她只是簡單地再發了條信息,告訴孫泉沒什麽事,只是有點想他。

她的面包店還開著,只是這個時間點大家都回家吃飯了,並沒有什麽人,林早謝過幫她看店的人,在想店裏一個店員都沒有好像不行。她開始收拾起來,準備一會就關店。沒有想到孫泉這個時候會出現在她的面前,膝蓋上還放著剛出爐的奶油泡芙,味道特別得香。只是兩個人都沒有什麽胃口,看著已經放在盤子裏的泡芙,林早輕輕地拿叉子把它戳破,裏面的奶油流出來。她突然覺得這樣非常有趣,兩個人像個小孩一樣玩起了泡芙,很開心。

助理站在門外看著裏面的兩個人開心的樣子,想起孫總吩咐的事情,他在門外的燈影下仔細地觀察著這位林小姐。他知道孫少是認真的,車禍後難得能看到他發自真心的笑容。身為孫少的貼身助理已經很多年了,他從來沒有見過孫少對誰這樣真誠過。只是按照孫家的選媳標準,林小姐明顯達不到孫家的要求。

"手掌怎麽了,怎麽有這麽大的劃痕。"

孫泉看了自己手掌一下,才發覺手掌有一道很深發紅的印痕,沒有破皮 ,"沒事,剛才抓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太用力了,你看,我自己都沒發現呢。"

林早拿出備用著的藥用酒精輕輕幫他擦了擦,孫泉溫柔地看著她的動作,摸了下她的頭發,"等這幾天事情辦好了,我們可以出去玩一下。"

林早笑了笑,沒有回答。

"老大,這個人我跟著他,發現他去的那個地方,正好是上白曉曉公司討債的那幫人待的地方。真奇怪。"小霍說完還想不通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,怎麽這麽覆雜。

董大的神情反而顯得很開心,"繼續跟著,別的不用想那麽多。"說完給他們兩個人一人一個大的紅包。

小霍一出門就數了數紅包的錢,"哇,有上萬呢,老大正大方,我們去吃點好的。"

"你小子還吃,今天看你吃了多少,快回去洗洗,明天還要幹活呢,我要睡了,累了。"阿林的聲音顯得很疲倦。

"看你也不大,這麽容易累,得好好補補,那我走了。"小霍撇了撇嘴走了。

阿林沒有打開紅包,一拿到手裏的時候,他就知道裏面大概有多少,至少是小霍的兩倍。這個老大很有意思。

☆、花都街

如果遇到絕境,你會怎麽辦,請點擊下面的鏈接,絕對精彩。隨意打開一個網頁,白曉曉又看到這句話,她從直接刪掉,到點開這個小鏈接。裏面的畫面人物很熟悉,她的眼睛盯著那個人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,肯定不是,裏面的人是孫行業,他的眉,他眼角的褶皺,這麽多年的相伴,她怎麽會認錯。她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是孫行業的試驗品之一,他冷酷的聲音說出這麽多年她的變化,很多都是服用了代號為"黛"的藥品的後續反應,而且她還是自願情況下服下的。

白曉曉隱隱約約了解到孫行業實驗室的三期樣品出現被盜的情況,那個實驗室一直是孫行業的禁忌,他從來沒有跟她談論過那個事情,只是經過這麽多年,她還是知道了一點那些藥的可怕之處。她沒法想象自己原來一直在吃。

電腦的另一端,林早握著泡好的熱牛奶,聞著飄著的香味,看著電腦裏的變化。那邊的人果然點了鏈接,這不單單是一個文件視頻鏈接,更是一個木馬程序,對方的電腦已經中了她設下的病毒,裏面的信息正源源不斷的輸送過來。

等待的間隙,林早玩起了開心消消樂,這一關她玩了很久,始終還是沒有過。滴的一聲,她擡頭點了確定完成。有很多的信息,林早仔細地看著,都是一些那家公司的原始賬單,暫時沒發現什麽有用的。揉了揉脖子,她的眼睛又撇了撇小窗口裏白曉曉絕望的表情,真好玩。她的手指飛快地打著鍵盤,很快那個視頻就徹底被刪除了。

白曉曉覺得這幾天仿佛做了一個夢,她看到的那個視頻後來就再也找不到了。她捏著手指,耳邊又響起了那個催債的電話。"你們到底是誰,誰派來的,直說。"

聽著電話那頭有些失控的聲音,那個穿黑衣服的人說:"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,白紙黑字你是賴不掉的,別以為找什麽人,我們有的是辦法,你可以試一試。"

"我要見你們的頭,別問我理由。"白曉曉對著電話喊出來,這一刻她已經沒有力氣了,掛斷了電話。沒一會,她打了電話給孫行業,那邊還是沒有接通,她又打給了他的秘書,還是一樣的說辭。那個幫她調查的助理不知現在在瞎忙什麽,也許根本就沒有幫忙。她的腦子清醒了。

"還是沒出門,真累人,什麽時候是頭啊。"小霍假裝哎聲嘆氣,嘴裏又吃著厚厚的月餅,真是的,根本不是中秋前後,只是晚上的月亮看著比較圓,他就覺得是吃月餅的好時候。

阿林看他吃得那麽好吃,忍不住搶過一塊吃了起來。很香,是那種老字號月餅,現在市面上很少能看到了。小時候是過節的時候能吃到。

"別吃了,老大的信息讓我們回去,走。"阿林邊說邊推著小霍往前走,走出小區門口的時候,松了口氣。

董大有事在忙,沒見他們。只是告訴他們重新回夜店工作。短短幾天,卻覺得過了很久。夜店還是吵吵鬧鬧,一個服務小姐打碎了顧客的酒杯,正在連連道歉。這種事在這裏天天發生,小霍看得都有點厭了,覺得那個女人能不能有點新意,吸引人的註意力也不用用這種爛招,真是的,下次他得好好教教她們。

只是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,那個顧客會邀請那個服務小姐下班後一起吃宵夜,還叫了她的名字。果然是不管什麽招,有用就行。阿林也看到這個場景,沒怎麽在意。

"今天店裏忙嗎。"孫泉的聲音有點鼻音。

"跟昨天一樣,晚上有吃飯嗎?"

"嗯,現在還有飽的感覺,想動一下,"孫泉說完看了看身後的監控室,接著說,"明晚一起吃飯。"說完他的神情就變了,監控那頭的屋子裏,一個女人正害怕的直發抖,她沒想到請她出門吃飯的人會把她綁到這樣一個地方。

"仔細想想看,阿黃到底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,你是不是忘了。"

"我跟他早就分手了,他人影都不見一個,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,我什麽都不知道。"她吃力地說出這些話。

對面跟她說話的人只是像之前一樣盯著她的臉,沈默了下來,手裏把弄的小刀不經意地晃動著,她感覺她的心都懸在半空中。

"他什麽都沒跟我說,只是我好像迷糊地聽過他打電話時提到什麽小倉庫。"

對面的人還是保持沈默,孫泉聽著不知又想到了什麽。

"好像是花都街上,他遠方親戚的地方,他們都不在了,留給他的,具體的我也不知道。我只知道這麽多了,他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,求求你們放過我吧,我就是個討生活的。"

孫泉沒想到在這裏還能聽到花都街這三個字。輪椅上坐久了,他的小腿有點酸,助理幫他按摩著,只是動不了。

他閉上了眼睛,開口說:"先不用告訴我爸,等處理完了再告訴他。"

助理什麽都沒有說,只是沒有想到已經解決的幾個小混混還能出現新的事情。

小霍果然是在夜店裏才能生龍活虎,喝了幾杯烈酒,還面不改色,看了看外面的場子,今天來的人少了很多。他才想起來,隔幾條道的花都街晚上有飆車,這幫人這個時候還敢在那邊瞎玩,膽子真大啊。

阿林調了幾杯酒,今晚不忙,連唱夜場的人都沒來,只能聽著音箱裏的歌。他們難得覺得輕松點,阿林掏出口袋裏的手機,"餵,什麽事。"

"是不是你家水管破了,怎麽我家陽臺頂上有水。"

"我回去看一下。"掛完電話,阿林還跟他們說老房子真是毛病多,揮了揮手出門。

夜晚開始變得有點涼,林早穿上了薄的墨綠色風衣,整個人都包裹在裏面。在她住的屋子裏,她終於有時間仔細地打開那個小布包。有些發白的布包裏放著幾張紙,林早認出這是她小時候經常會看到的紙,那個身影常常在上面畫畫。這幾張紙上有些圖案,她看了看,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,旁邊還有一把有些生銹的鑰匙和一對漂亮的玉墜耳環。她拿起那對耳環,耳邊響起她爸爸的聲音,"喜歡什麽圖案都可以為你做出來。"

她大了,他們卻都走了。

"哪裏漏水了。"阿林的聲音不急不慢。

樓下住的是個老人,精神很好,這麽晚了還不睡,跟他說漏水的事。"你看看,前幾天就發現了,老是看不到你的人,不打你電話還不行。"

老人硬要跟著阿林回屋檢查看看,燈一打開,走到陽臺,地面上並沒有看到什麽水漬。"這裏這裏,洗衣池下面,你看到了沒,水珠一直往下滴呢。"老人手一摸,都是水還有灰。

"明天叫人上來修一下,得浪費多少水。"

"不用,我自己會修,放心,明天就不漏了,快回去睡吧,很晚了。"阿林送老人下樓。

時間過了二十分鐘,敲打了幾聲,漏水的地方就不漏了。屋裏的燈熄了。

花都街旁的大倉庫外,一群人正圍著幾個飆車的人叫嚷著。他們已經準備就緒了,就等前面的旗幟放下來,可是瞬間前面的燈光暗下來,突然整個場子安靜了下來,原本大叫的人看到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人的時候,都不知道說什麽。至少大部分都認得他,孫泉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很想來到這裏,盡管完全可以派人過來的。沒想到,短短的時間,這裏又重新這麽熱鬧起來。

幾個隱藏的身影,還是沒有離開,白曉曉剛想離開,就被叫住了。孫泉看著她沒有說話,只是示意她講些什麽。

"那個黑衣人約了在這裏見面,不知怎麽有了那些欠債的事情,我來這裏是為了弄清這些,"末了還加了一句,"你爸知道的。"

"你一個人。"

☆、倉庫

孫泉說完這句話的時候,幾個保鏢已經抓到了幾個人。鬧哄哄的飆車場徹底安靜了下來,這裏似乎一直就只有他們這些人。

白曉曉現在並沒有什麽太害怕的感覺,因為在孫泉小的時候她見過很多次面,不管是在明還是在暗,她還一直覺得他是個孩子,卻忘了他早已長大。她把圍在脖子上的絲巾重新打了個結,開口說:"你快問一問那個黑衣人到底為什麽找我麻煩",她話還沒說完,孫泉已經不耐煩了,她直接被保鏢捂住嘴帶走了。

"這是幾個盲點,附近並沒有監控,平常大部分時間這邊都是空著的。"

"除了抓到的幾個人,應該還有一些混水摸魚的,只是剛才人走的太亂,已經跟丟了。"

"他們身上都搜過了,除了一些借債的收據,並沒有什麽特別的。"

"孫少,他們一口咬定白曉曉借過他們的錢,他們說有證據,只是沒帶出來。"

孫泉聽了一會,突然發現都是些沒用的消息。事情好像很簡單,很多人都聯系在一起。白曉曉認識的那個年輕人正站在他的面前,他告訴孫泉他只是一個在面包店打工的,也是在工作的地方認識白曉曉的。之後他們兩人的故事似乎還是那麽老套的,白曉曉有空的時候會找他聊聊天喝喝咖啡,說些他聽不懂的話。

場面一下子又冷了下來,在場的人都知道白曉曉跟著孫行業的事。孫泉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他爸爸身邊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,可是他卻完全不在意,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情,他甚至想不起她是誰。

倉庫下的一個暗道裏躲了兩個人,林早好似沒想到會在這樣一個地方見到阿林。阿林完全無視林早的目光,透過小洞偷偷地打量外面的情形。外面的對話他們聽得很清楚,阿林甚至還有時間想他們怎麽不找個屋子聊呢。

周圍都安靜下來的時候,外面的人都離開了。林早拿出包裏早就準備好的支票給了阿林,然後她就在暗道裏一直往前走著,身後沒有跟隨的腳步聲,很快看到出口處的小燈光閃著,林早撕下手上的小紙條,不經意地掉在地上,用鞋隨意地踢了踢腳下的土。

清晨的陽光很美,還可以看到樹葉上掉下的露珠。林早一早就洗起了衣服,還把床單枕套都換上新的。孫泉一早就在下面看到了她晾衣服時的景象,她好像瘦了點。而且一直在忙著做家事,沒有意識到樓下有個人微笑著看著她。等林早忙完伸了個懶腰,她看到孫泉提著個早餐袋向她揮手。

她靠在陽臺上朝他招手,身體並沒有動。

孫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一樓到了五樓的,他沒有讓身邊的人幫忙,很累,他的額頭都哭沁出汗來,可是卻很開心。林早在門口等著他,笑著問:"早餐呢。"

孫泉擺了擺手,助理已經在後面把早餐拿上來了。林早扶著他的手,兩人緩慢地坐到了沙發上,她給他拿了一個靠墊。今天的早餐很豐盛,保溫盒裏有熱乎乎的油條和粥,香嫩的包子,居然還有一個可愛形狀的番薯。林早下意識地彎起了嘴角。她轉身看向孫泉,他靠著沙發睡著了。

孫泉醒過來的時候,外面正下著雨。他看了下手表,時間已經過了這麽久,桌上的早餐早就沒有熱氣了。披在身上的小被子有個可愛的圖案,很有趣。他愜意的四周看了看,沒有林早的身影,她的家很溫馨,窗邊有個小盆栽,裏面種了朵小藍花,他說不出那是什麽花。

林早打開門換上拖鞋,"你醒了,餓了嗎,我買了菜,中午在家吃吧。"她先給孫泉拿了杯溫水,然後在洗水池開始洗菜。這個房子很小,廚房也是開放式的。偶爾擡頭還能看到孫泉笑著看著他。

"把豌豆拿給我吧,我來剝。"一盤豌豆就到了他的跟前,他剝得很開心,手上沾上了綠色的汁,還有一點濺到他的衣服上。

"這些排骨你喜歡什麽吃法,加點蘿蔔燉怎麽樣。"

"嗯,不錯,中飯感覺好多好吃的,想想都嘴饞",孫泉的聲音很自然,"今天面包店不用開門嗎。"

"店裏正在招人,有點難招,做的都不長久,想想做兼職的也可以。"林早說起有點小苦惱。

孫泉擡頭看她,"正巧,我這邊有個以前在面包店打工過的,你那邊要不要試一試。"

林早關上水龍頭,想了想,"那他明天如果有空的話,就過來。"

手機響起來,兩個人都拿起自己的手機,結果發現他們的鈴聲是一樣的,一部很老電影的插曲,等鈴聲不再響起,林早才接起來,"我現在不在店裏,今天的那些材料你幫我放在隔壁店裏。"

阿林掛完電話,一板車的蛋糕原料他放在了隔壁店裏。放單據的小袋子他抽走了,壓低了頭離開了那條街。他口袋裏林早給的那張支票已經被雨打濕,不能用了,他直接連衣服放在洗衣機裏洗,完全忘了它的存在。

這頓飯吃得很開心,林早做飯的手藝不錯。門外的幾個人不知想到了什麽,但都不約而同的想到家要有米飯的味道才香。

☆、旗袍

在孫家大宅裏,孫行業難得陪著孫老太太喝茶,花茶的香味他很不習慣,隱隱約約的感覺不舒服。他喝了一口就放下了,對著面前的繼母,他還是比較客氣,"您的生日快到了,我想邀請一些人到家裏慶祝一下。"

孫老太太還是一如既往的沒什麽太大的意見,她說:"也好,熱鬧熱鬧,喜慶喜慶,等會叫老楊打電話給裁縫,我剛想做套新衣服。"

孫行業知道老太太別的愛好沒有,就喜歡新衣服和在花園散步,真的很省心。

不一會老楊打完電話,臉色有點不好地告訴他們那個老裁縫不能過來,在趕著做別的衣服。客廳裏一時變得很安靜,孫老太太的神情並沒怎麽不高興,"既然有事,那就算了,手藝好的人就是吃香。"

孫行業拍打著他的手背,沒有說話。

"老楊,你去準備一下,我一會出去逛逛。"孫老太太的眼神亮了亮。

"我陪您去吧。"

孫老太太沒有同意,讓他去忙他的事,她只是突然想去外面逛逛。

外面的世界變了很多,她看著車窗外的風景,感覺自己這麽多年就這樣過去了,時間真快,該做的事還有很多沒做完。外面曾經的矮房子如今變成了高樓,小孩都已經長大了。

"這是孫家的路德大樓,旁邊的商場也是孫家的,您難得光臨,我陪您好好逛一逛。"老楊的聲音總是這樣聽了讓人舒服。

在一家旗袍店裏,她看了看,現在的款式還是很漂亮。她挑了件暗紅色的,服務員帶她去了試衣間,出來的時候,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,感覺回到了過去。曾經她帶著兩個小孩,在百貨商店裏買了幾匹布打算做新衣服,當時真的很開心。

"您的氣質真好,這身真的很適合您,還有一款也非常漂亮,您要不要試一試。"服務員手裏的另一件看著也很不錯,只是更適合年輕人穿。

"都包起來吧。"她說完,老楊已經去結賬了。看著老楊手裏的袋子,再看看他的白發,孫老太太讓他叫司機上來。

"不用,我拿著很好。"老楊知道她不喜歡身邊人多。

林早的神情開始疲憊,孫泉帶著她逛商場,想給她買件禮服。她在他的身旁,進了一家旗袍店,正想看一下衣服的時候,老楊正好看到他們。

"孫少,老太太正在這裏。"

孫泉握了握林早的手,"一會我介紹你們認識。"

林早點了點頭,不一會孫老太太走過來,她看到了林早,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,真的很像,一時有點迷惑自己到了哪裏。

孫泉說:"奶奶,難得看你逛街,怎麽沒叫我陪你。"

"突然想到的,你身邊這位是誰。"

孫泉拉近林早的手,"這位是林早,我們現在正在交往。"他的聲音很愉悅。

"你們也是來買衣服的,我剛好買了件旗袍,很適合年輕女孩穿,讓林姑娘試一試。"孫老太太一直看著林早。

林早笑著拿過衣服,在試衣間裏她的神情變得很嚴肅,她認出外面的那個人就是小時候常常帶她玩的姑姑,她的親姑姑,她一直不知道她去了哪。這是一件藍色花紋長旗袍,像小時候姑姑穿過的一樣。她穿上的時候感覺時間都靜止了。

孫老太太看著林早出來的樣子,恍如隔世,她明確地知道自己是林春香,她是林家的人。

"很好,這件你穿著吧",轉頭對著孫泉,"我生日那天帶她一起來。"

孫泉笑著點頭,"我會的,奶奶的眼光真好。"

大家各自似乎歡喜地離開了。

孫泉有事需要先走了。林早打算回家睡一會。

在一間辦公室裏,孫泉翻著手上關於白曉曉的資料,還有那幾個放高利貸的。借單上的字跡是真實的,只是後面為什麽又畫蛇添足地蓋上白曉曉的印章。那筆借來的款項好像不知去了何處。只是她借那些錢是為了做什麽,明明她的帳下根本不缺那些錢,為何又找高利貸借。難道真的是像她說的那樣,那些人是一夥騙子想要勒索她。

"是她借的,我清楚地記得她那天是穿白色的連衣裙,絕對沒有錯。現在卻一直否認。"幾個放高利貸的口徑是如此的一致。

"你們約在那見面到底是為了什麽。"

"就是關於還錢的事,她以為我們勒索她,想當面問清楚。"

"她膽子真的很大,敢一個人出現在那裏。"

"不可能,我明明看到她後面跟著人,至少有一個人,肯定是她帶來的。"其中一個人這樣說道。

"那你看到的那個人後來去哪了。"孫泉的保鏢正在詢問著。

"後面那麽亂,沒有太註意,只是好像有兩個人進了倉庫裏,其它的也沒註意。"

"仔細想想看,到底是不是白曉曉的人,還是只是跟著她的。"保鏢好像抓到了什麽,希望他們能多說出些有用的信息,可惜那裏沒有監控,要不然也不用這麽麻煩了。

"是她的人,要不然我也不會註意到,那個人一直緊緊盯著她,始終在她的身後。"說完印象稍微深刻了一些。

"記得那個人的樣子嗎?"

"那時燈光忽閃忽閃的,他比較瘦,有戴帽子遮住了頭,看不清楚,外套是普通的軍綠色的,好像又是暗藍色,我記不清了。"

孫泉看完這些,有點累了。那些人都已經放走了,留下一個白曉曉,她好像知道些別的,只是一直沒說。

☆、背影

白曉曉的眼睛已經發紅,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手冰涼冰涼的,待了一晚上,她的心開始起起伏伏。她好像看到了當年自己發自內心的開心笑顏,只是再也回不去了。她的心早已經染黑了。聽到腳步聲的時候,她舒緩了她的情緒,她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。

孫泉的護理站在她的面前,什麽都沒有問她,直接帶她去了監控室裏。

孫泉沒有坐在沙發上,他大部分時間已經習慣在輪椅上,他喝著苦茶,苦澀的味道彌漫著他,卻感覺不到苦,反而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餘味。白曉曉看到了這樣的他。

整個氣氛很沈悶,還沒人告訴孫行業這裏的情況,似乎沒那個必要。

"我不知道為什麽你還不放我回家,該說的都告訴你了,我才是受害者。"白曉曉的聲音聽著卻有點可笑,她的眼睛似乎更紅了。

孫泉沒有說話,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白曉曉的眼睛,好像很少人知道有時他的眼神很可怕,像一個漩渦,"說出你知道的。"

不知道怎麽回事,白曉曉突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意識,她的大腦在放空,她的聲音卻脫口而出許多話。

時間就這樣在她的話語中過去了許久,監控室裏的氣氛冰冷到了極點。聽到那個視頻的事情,孫泉直接示意助理去查這件事情。其它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描述,他完全懶得理會,尤其還有一個什麽電影編劇的名字,似乎有什麽感情瓜葛。

曲終人散,電影院的音樂完結。林早的人生太簡單了,她給自己買了一個手鏈,穿了件新衣服,很白的裙子。這是一條步行街,兩邊有很多的小吃店,她買了一盒炒土豆,熱氣騰騰,拿著個長簽吃著,味道不錯。

"沒事,我在吃東西,好的。"掛完電話,林早還嚼著土豆,快吃完了,風有點涼,整了整頭發,她又吃了碗豆花,還買了一小袋的麻花打算帶回家。

小霍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白曉曉的身影,想了想,還是打了個電話給阿林,可是沒有打通,於是又打了個電話給董大看看,電話那頭通了,他簡單地說了他在步行街看到白曉曉。

董大的眉頭稍稍皺了皺,手下的人剛剛跟他匯報完白曉曉已經回家了,怎麽小霍又看到一個她。兩邊的位置還是有一定的距離,"你跟著看看。"

小霍扔掉手上的零食,揮手讓身邊的人回去,一個人跟著前面的身影,他還似模似樣的也買了一袋小麻花。前面的她緩慢地走著,時不時地朝周圍看著,白裙的邊緣沾了點黑色的粉末,她似乎完全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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